朋友的父親早逝,母親獨自撐起一個家,從在工地挑磚搬水泥,到幫人家洗衣服的雜事都做,辛苦養大四個孩子。朋友說,他的童年是在工地度過的,媽媽心裡明白,這個叛逆性強的孩子需要緊緊盯著。
朋友每次說起自己能順利成長不走偏,都賴母親的教導,因之他回鄉下任教,就是要對母親盡孝道。
「你怎麼嘆氣了?」朋友說起了他的嘆氣原由。原來是他學校的一名學生,從入學起便犯錯不斷,在校外結交損友,在朋友帶領下,偷竊事一再上演;因這孩子長相秀氣,年紀小、犯錯後態度良好,總能激起人家的同情心,一再原諒他。
朋友雖一再輔導,「但出了校門,與那些人在一起,所有的輔導都化為烏有。」朋友無奈地說。他明白這孩子必須離開那些朋友,才能改變;但是那孩子來自破碎家庭,不能給予任何協助。
因此,當孩子又犯案後,法院衡量要不要送孩子進矯正機構時,朋友極力贊成。朋友說法院的長官譏刺他:「做老師的不是該有愛心嗎?」他嚥下了這屈辱,希望去矯正機構,對那孩子是一個契機。
過年前,朋友發公文至矯正機構,請求探視那孩子。他以為應該坐在會客室裡,看著孩子高興的吃著食物;沒想到與孩子會面,是宛如電視畫面般隔著玻璃,朋友說到這裡開始哽咽,並說他開始質疑自己為何要贊成孩子進來這裡?
「老師,我來這裡後,沒有跟那些朋友在一起了,有想到他們其實都是利用我而已,我比較能靜下心來想事情。」那孩子說,自己也開始抄寫心經、讀書,他覺得生活比較正常了。
看到朋友的不捨,那孩子還安慰他,裡面的老師教他把現在的生活當成在當兵,「當兵本來就較嚴格,所以我覺得還好。」孩子在玻璃窗對面的臉色紅潤、眼神也比較清澈,試圖讓他安心。
朋友一面感嘆,功能不彰的家庭對小孩的傷害;一面自責能力有限,無法協助孩子對抗外面的勢力。
「當我看著自己的孩子快樂嘻笑的吃著年夜飯、領著紅包時,想到在矯正機構中的孩子,這年夜飯更平添幾許無奈與心酸。」朋友又重重的嘆了口氣。
我明瞭朋友的心酸,也明白力不從心的難堪與無奈。嘆氣外,也只能在新年將屆,大家在祈禱祝福中,許下心願,希望每個孩子都能有一個溫暖的家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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