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柔敦厚 是自我期許與要求
被學生稱作「茂公」的教師徐茂瑋,外表裝扮卻和學生一樣輕鬆隨意。他有兩張名片,無論是導師班或科任班的學生,一開學都會拿到一張寫著「溫柔敦厚」的名片,那是他個人的自我期許,也是對學生的要求。
名片上還有電話、信箱、個人網頁,「我特別交代學生,有問題一定要來找我,尤其是三更半夜需要協助時!」
他的名片果真發揮作用,某個週末假期,他接到一名高二學生來電,哭哭啼啼的開口就說:「茂公,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做這種事?」原來學生為了打電動和爸媽起衝突,雙方情緒無法克制,孩子將自己鎖在房間裡。
徐茂瑋立刻先安撫學生情緒,再與家長聯繫,隔天也請媽媽到校會談。「其實家長事後也自責太小題大作,歇斯底里的情緒反而嚇壞了孩子。我也告訴媽媽,適時的發泄情緒是好的,但事情絕對沒有那麼嚴重。」
雙管齊下的親子輔導,順利讓雙方言歸於好,家長也慶幸孩子還有一個信任的求救管道。
他說:「我不怕處理這些事,因為我相信自己有能力,也有能量,再難纏的學生也受得了。」
真誠關懷 傾聽陪伴 是為師與為人之道
徐茂瑋的另一張名片發給教師,寫著「真誠關懷,傾聽陪伴」,這是他的為師之道,也是為人之道。任教第三十四年,徐茂瑋認為教師要時時刻刻反省自己,無論是教學內容、專業知識、價值觀、個人態度等。
他常擔心體制內教育太過強調「一致性」,無意間壓抑了某些特立獨行的學生,他說:「當學生不交作業時,究竟是偷懶,還是不能寫、不願意寫?為了管理方便,教師認為全班都要交作業,但教師更要了解原因、幫助學生,甚至學著『睜一眼閉一眼』。教書要因材施教,而不是只談公不公平。」
「十七歲被板橋高中退學,對現在的我來說是件美妙的事。」徐茂瑋高中時因抽菸、翻牆蹺課、和教師吵架,操行不及格而被退學。當時任公務員的爸媽沒有責罵,只對他說:「好漢做事好漢當。」
感受到爸媽的關懷與包容,他發憤考上臺中一中,他現在常以自身經驗鼓勵家長,營造溫暖和諧的家庭很重要,孩子即使學壞了,也會有個限度,知道總有一個家等著他。
以生死議題課程 帶領生命的方向
他也喜歡將生死議題帶入課程中,以青少年早逝的真實故事、搭配電影《送行者》,讓學生體會父母心疼自己的心情。他認為讓學生思考死亡,才能讓他們自省「怎麼樣算是活著?」
徐茂瑋說,青少年輕生大多是因為受不了來自學業、人際關係、戀愛等挫折,這與個人的解決能力和心態有關。他自己因為曾被退學,格外了解調皮學生的心情,「每個人都很軟弱,所以會犯錯,更何況意志力不夠堅強的孩子?只有當清楚人性的軟弱面,才能去包容孩子的錯。」
從十八歲那年立志當教師,到現在已經過了四十年,徐茂瑋說:「我當年沒有碰到可以帶領自己的老師,所以希望自己能帶領其他孩子前進。」
他提醒家長不要一味怪孩子不讀書,或將孩子送進補習班,其實孩子對學業的徬徨與不積極,起因於對未來沒有想像,所以沒有動力為自己讀書。
他建議家長先與孩子合力找出生命的方向和意義,也許目標還不夠明確,但至少要知道前進的方向,全家人同心協力,陪伴孩子走過狂飆的青春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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